荐读冯唐我在协和学到了什么不着急,不害怕

这是冯唐老师在协和校史研究会成立大会上的发言,网上流传甚广,淼哥已向冯唐老师申请,在这里转发分享一下。

我的题目是“我在协和学到了什么”,我觉得学到了10个东西,跟大家一一分享一下:

我第一个学到的是系统的,关于天、地、人的知识。

在北大,当时学了6门化学,无脊椎、有脊椎两门动物学。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鲍鱼的学名叫什么。同学们有知道鲍鱼的学名叫什么的吗?(在座同学摇头)看来可能学制有些改变了。这鲍鱼叫做石决明,石头的石,决断的决,明亮的明,石决明。

学了一门被子植物学,教授是汪劲武。当时还学了七七八八各种古怪的东西,包括微积分。坦白来讲,微积分我现在脑子里记住的几乎是零,啥叫积分,啥叫微分,完全记不得。

但令人欣慰的是,我前一阵遇上另外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兄长,北大数学系毕业的,我说我当时在北大学数学,微积分记得的是零了,考试不是零。我说你是数学系的,你现在记得多少呢?

他说我也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就记得一个希腊的长跑健将跑不过乌龟的故事,我说这个故事我也记得。如果按严格的定义来讲,长跑健将永远跑不过乌龟,因为只要是乌龟提前半步就永远比他提前一点。题外话了。

在基础所,当时学了大体解剖、神经解剖、组织、分子、基因,从大的方面一直到小的方面。在临床学了内外妇儿神,内科有呼吸、肾内、心内,学了很多。

当时还有特殊的历史环境,我们90级8年制学了军训,在信阳陆军学院。当时我们学了一些东西,比如说如何攻占一个山头,如何利用一个墙角射击。各位除非极其偶然的机会,除非家里有深仇大恨,一般可能不会学这类东西。

我觉得在大的历史环境下一些小的人物有时候会收益,对于我自己来说,我那一年背了3本英文字典,包括梁实秋的《实用英文字典》。后来我发现,即使是在美国,我也是属于单词量巨大的有毛病的人之一。

我身高1米80,进去的时候斤,出来的时候斤,一年长了40斤肉,也就是说没有军训可能就活不到今天。我看了11本英文原文的小说,包括一本叫《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的书,LadyChatterley’sLover。

现在回想起军训、北大、基础、临床,我常常问一个问题,我想很多同学也会问相似的问题,就是学这些东西有毛用啊!

今天在飞机上我想到3点用处:

第一点,在大尺度上了解人类,了解我们人类并不孤单,其实我们跟鱼,跟植物,甚至跟草履虫有很多相近的地方。我们酸碱度平衡,我们水电解质平衡,这些也都有很多相近的地方。

第二呢,我觉得我们知道的知识,如果我们看过一遍,学过一遍,知道如果万一需要类似的知识,即使我们忘了,我们去哪里去找。也就是说,我们会全面,我们不会狭隘。不会因为我们没碰到过那块知识,那块东西就不存在。大家不要小看这点东西,不狭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傻逼。

第三个,就是我想告诉大家,在之后的生活里,不一定所有东西都需要有用。比如当时学植物,我还记得汪劲武教授带着我们上蹿下跳,在燕园里面看几乎百分之七八十的新鲜的物种,包括草,包括木,包括花。

后来我读过一句诗,法国诗人兰波说过的诗,“在一个春天的早上,非常美好的一件事是一朵小花告诉我它的名字”。

所以说,刚才说的三点,除了对于牛逼的追求外,避免傻逼也是很重要的。有很系统的知识,对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

第二点,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求实务真的态度。

这里面有几层意思。

第一层,先要认定自己的无知和无能,我不知道大家同意不同意。

我记得学西氏内科的时候,老师反复强调,包括罗老师上课时候也反复强调,80%的病你不用管它,自然会好。英文和中文很像,叫“naturecures”,自然会好。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说过,多喝点水,多休息,过几天有可能就好了,这反而映衬了我们对很多疾病并不知道,为什么形成,为什么会出现。

举很近的例子,像SARS,到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来,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了,你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明年还会有。

我觉得第二层意思,是说作为医生,尤其是作为协和的医生,我们必须有办法。

我记得当时张孝骞先生那句名言,是《诗经》里面的“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我们面对这么多的未知,确定的事情非常的少,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要给病人相对笃定的建议,这要求我们要明白很多医学里需要明白的东西,比如说概率,有多大可能这件事会发生。

比如说,我们要给病人列出选择,whataretheoptions,有多少可选的方案。比如说,你要跟病人讲清楚prosandcons,有什么好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最后你要给出建议,说基于我的理解,这件事我认为应该怎么办,这个病人应该怎么救治。很坦率的说,刚才那个思路,对我之后的工作用处是非常大的。

你不能经常或者总是到领导面前说“大师兄,师傅又让妖精抓走了”,这是不行的。不要告诉我情况是什么,要告诉我你有什么建议,你为什么这么建议。

再往下,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觉得还有一个要求,非常简单,就是不做假。不能说假话,不能作假数据。

我现在一直坚信,如果没有真的东西,没有真的存在,所谓的善只能是伪善,所谓的美也只能是假美。

当时我跟一个7转8的同学一块做实验,我们都在沈大夫、郎大夫手下做科研实习。这个师兄养兔子,他的模型是用兔子构建的。我呢,做细胞培养,做组织切片。

一个春节过去之后,他有回给我发呼机,让我速回他电话。当时呼机还是数字的,你要查一个密码本,说“张三,说,你,是,混蛋”,你要这么查出来。当时他说,“海鹏,回电,死了”,就这么几个字。

我赶快回电,这12只兔子在春节期间死了9只。这已经是2月了,5、6月份就要毕业。其实很两难,协和的学制很残酷,要是毕不了业很麻烦。

通常在中国做事做不通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什么?就是造假。但是这在协和是行不通的。我跟他讲,咱们都是那么多年严格训练过来的人,只要你说1句假话,你就需要10句去补,你说10句,就意味着你要句去补,你补不过来的。

当时我们帮着教授看一些科研文章,坦率说就是留情面而已,一看,所有的数据都是偶数。大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个数是偶数,这意味着不可能。很有可能他原来只有3只兔子,他乘了2。

为什么要乘,大家统计学过,如果样本量足够大,容易出现显著性效应。但做人不能这么做,我记得在协和教过这句话,说哪怕再难听的真话,也比假话强。

最后一个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想是一种天然的谦虚。因为你不知道,你做不到的太多了,你要永远保持你自己的谦和,这是我一个导师郎景和讲过的话。

上次聊天他说,有些血气方刚的大夫说,“郎大夫,我做过很多妇科手术,我从来没有下不来台”。下不来台就是病人不会死在台上。“总有办法,总能克服困难,总能把肚子关上,让病人得到救治。”

后来我就问郎大夫您是怎么回答的。郎大夫说,“我沉吟了好久,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人生的真相,后来我还是告诉了他人生的真相,真相就是,你做手术做得还不够多”。

第三个,我学到的就是以苦为乐的精神。

其实学医很苦的,我想不同意的人应该没有。原来有个老教授说,原来的协和校训,各位知道,不是那个“严谨勤奋,求精奉献”,过去是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也不知道罗老师是不是这么记得的。后来解放了,进入新社会了,校训只剩前半句,“吃得苦中苦”。

我非常感动的是,当这些大我三、四十岁的老教授,7点钟站在病房里的时候,我再贪杯,再好睡,都不好意思7点5分再去。当然这些老教授都有优势,当时房子就在学校旁边,医院旁边。而且,人都说30岁之后睡不着。

但是不管怎么样,当人家一头白发站在病房门口,站在病人床旁的时候,你哪怕嘴里还含着包子,还是要争取早一点,至少他进去的时候,你应该进去。

我估计罗老师对我没有印象,但是我对罗老师有印象,也是从吃苦这个角度。

那时罗老师看门诊,是个夏天,协和还没有空调。罗老师也是现在这个打扮,头发可能比现在多一点,比现在黑一点,也是西装、领带、衬衫。天气很热,我看到罗老师的汗从头上流下来,但他一直都没管。

大家可以试一试,如果在一个没有空调的7月份的北京的一天,从早上7点钟到下午3点钟,不吃饭,几乎没有太多上洗手间的时间,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当时的协和是不熄灯的。大家都住在基础所,上课在7、8楼,男生住6楼,女生住5楼。那几年,晚饭4点半开饭,我们有些吃得快的同学在电梯上就把4个包子给吃了,然后拎个暖壶就上去了。大概从5点多开始看书,一直到晚上。

我从那时候起,基本上没有在12点之前睡过觉,特别是在40岁之前。年是我们华润医疗创业的第二年,非常艰苦。

我一年飞了次,一大半的饭都是在飞机上吃的。最厉害的一次,是看到空姐把饭拿过来,飞机餐一股味儿冲上来,我当时就吐了。这位空姐对我说,我真的长得这么难看吗?挺好笑的。

除了坐飞机之外,还要开会,还要想问题,还要去吃饭,去应酬。我没跟农民兄弟讨论过这事儿,我想农民兄弟是很辛苦的,干活插秧。但是我想,如果换过来,我能做插秧的活儿,他不见得吃得了我跟罗老师吃的这些苦。

但好处是心里的底气,这些苦我都吃过,我知道吃苦是什么样子,因为吃苦也读过足够的书,也看到足够的地方,见了足够多的人。没有人能敢说,不好意思,你这个还不知道。我想这些都是那时候吃苦收获的东西。

第四,学习能力。

我想有那么多学科,好多东西也都忘了。当时我们学神经解剖的时候,我们班问了很多古怪的问题。

当时正好有一个内科大夫过去,我说翻过来颅底有十个大孔,您还能记得这里边还有什么东西吗,都有哪根神经哪根血管穿过吗?

我估计当时那个内科大夫心里比较恨我,心里说这帮混蛋问我这个。然后他说了一个很巧妙的话,而且我觉得是对的,说什么呢,就是“我虽然忘记了一切,但是我学习过,我知道怎么学”。

刚才介绍过那么多学科,而且还有很多技能,比如说做PPT,比如说如何讲话,比如说如何用SPSS,如何做植物标本,比如说当时在军校的时候如何打四种枪,如何做包子,如何做馒头.......

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些能力,大家一定在学这些学科的时候试图明白学问是怎么做的。这个东西其实跟后来在麦肯锡完完全全是一样的,麦肯锡最后要得到什么,要得到的是hypothesis-driven,factbase,logic,insight。

这几个词跟诊断病情是完完全全一样的,跟你学其他学科是完完全全一样的。你有假设,你有事实,你学会怎么收集这些事实,怎么分析这些事实,怎么归纳总结,用逻辑衍伸出最后的真知灼见,这些是完完全全一样的。其实跟爱因斯坦的《论科学》讲的几乎是一套东西,建议大家有空去看一看。

聪明不聪明有时候不取决于你麻将打得好坏,很多时候取决于你能不能在事实,fact,里面找到所谓的规律。

各位有没有听过19世纪伦敦霍乱的例子,当时学公卫基本都见过这个例子。很简单,就是当时伦敦发生了霍乱,很多传染,死了很多人。

其中一个研究学者画了一张伦敦街区的图,发现有三个地方的发病率特别高,然后他去看这三个地方有什么共性,发现这三个地方都有一口水井,而霍乱是粪口传播的。他把这三口水井管住,把水处理好,霍乱就被终止了。

我们班一个同学去哈佛学公卫,偶尔对临床还有情结,去看临床的时候看到一个无名高烧,也不算太高,就一直烧,烧了好长好长时间。在美国用各种叮铃咣啷的机器都看过了,没有发现什么。

大家还记得,写病例的时候会问一下你过去两三个月去过什么地方。他就注意了一下,发现病人去过我们伟大的中国一个叫东莞的地方。大家不要想歪,不是那样的,世界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样肮脏。

他问病人在东莞吃过什么觉得比较奇怪的东西没有?病人说我吃了鱼生。他问病人吃了哪种鱼生?外国人想象不太清楚,就说跟日本的不太一样,是沾了乱七八糟各种调料的,切了很薄很薄片儿的、透明的。

他又问了问那些蘸水大概是什么样子,后来基本判断是吃了广东东莞这带比较常见的碗鱼的鱼生造成的病症。简单的说,他染上了淡水鱼中常见的肝吸虫。第五,学到了很多实操。

实操到底是什么,就是把这事儿办了。

其实大家琢磨没琢磨过临床是啥意思?郎大夫跟我讲,说临床呢,就是说要“临”床,要走到床边去,要到病人面前去。

大家不要小看这个事儿,一手资料永远远远大于二手资料。而且你会发现打开肚子之后,那个Netter也好,谁的图谱也好,基本都不会是那个样子的。

你打开图谱,静脉是啥颜色的?蓝的吧。你真打开肚子,静脉是蓝的吗?不可能是非常蓝的,它一定是红的。

另外还有一个,就是对病人的感情,对事情的责任。大家都听过安慰剂效应,说张三,你得了这个病,我给你一个灵丹妙药,其实是一个糖球。

疗效能有多好,30%。这个数字我比较确定,听过几个药厂说的。其实不只是这个糖球,而是他是给你糖球这个整体的动作产生了作用。

比如你关心张三,希望张三的病情能变好,你走到他床前,给他倒一杯水,给他服下一片药,这一整个过程是管用的。其实很多早期宗教所谓的神迹都是这么出现的。

我当时记得协和教会了我们很多很基本的操作,比如说抽血,比如说三大常规,很多时候当时是医生要做的,医院往往是护士来做。

SARS来的时候,我就把那个时候学的东西都用上了,我就在家给人做点滴,做静脉注射了。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敢不敢做,做过没做过或练过没练过。各位要抓紧手上的时间和机会,能练就练一练。

我还记得当时我们早上抽血,我跟一个师兄去的,我们俩同时在一个病房,以他抽血为主,当时有五个病人,他准备了六个针头,后来还没抽完一个,六个针头就都用完了。我想如果你要是这样的医生,别的医生不会太喜欢你。

第六,我觉得协和教会我的是追求第一。

大家不要小看协和这个地方,这些建筑已经有接近百年的历史了。协和在接近一百年前,最开始如果没记错的话是不足三百个床,可能也就二百三四十张床,就这么几十亩地。

但这几十亩地,几百张床,每年可能最开始就是十几个毕业生,就是一部中国现代医学史。医院的建立在很大程度上是协和分出主要的技术人员去的。我们主要的学科建设、主要的教科书是协和人编的。

各位无论因为什么样的考分,什么样的机缘来到协和,如果大家想真的做好,这个有气场的地方可以帮助大家做好。

大家要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敢为天下先,不要因为这事儿没做过,就不能做。不要因为我自己能力有限,我需要很多资源,就一事不做。

给我很深印象的有俩:一个是肾内的李大夫,当时跟我说他上着上着学就遇上了文化大革命,去了内蒙,当时什么也没有。那时候你想拿六个针头给五个病人抽血都不可能,你给牛抽血还差不多。他只带了一本《内科学》,他说他念了九遍,所有的地方都记得,回来最后就当上主任了。

从我自己的例子讲,我们两年多前用非医院的时候,所有的声音都是嘲讽,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们。当时我的信念非常简单,我说对于广大的中国老百姓来讲,现在想找一处有医疗质量的、有医疗服务的去处,没有。

所谓医疗质量,是指一个很多人看不明白的无名发烧他能看出来,我做不了的手术他能做。这就是当时我一个非常简单的理想,实践到今天我们也已经初具规模,有床运营床位,在建的有另外床,在洽谈中。我觉得去做了能怎么样呢,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我特别感动的是在协和门口看到一些病人,说为什么大家都要来协和,病人有时候会告诉你,来协和就死心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地狱门前最后一道关口就冲协和,所以大家想想各位的责任。这种责任产生的担当在工作中是特别需要的。

我工作两三年之后,我的领导经常会问我一个问题,“海鹏,你看过这件事儿了吗?”我说我看过并且同意了,领导就会相信。这种信任一直在,其实就像病人信任各位一样。但是这种信任其实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第七,在协和我学到了项目管理的能力。

所谓项目管理,我明确一下,就是在有限的时间、人力资源的条件下,把事情做成。

当时尽管学习很忙,又看一些闲书,我还担任了北大生物系的学生会副主席和协和的学生会主席,做了很多课外的工作。包括在北大的时候,和刚才说的学植物的汪老师去九寨沟找了一种非常少见的山竹。

我完全忘了它的重要性在哪儿,可能是一种非常少见的东西,找到这个东西就可以呼唤神龙之类的。最后还是找到了,但是我们那4个人25天几乎走了川北的各个地方。

走之前汪老师说看你好像还挺靠谱的,你帮我操持些事儿吧,咱们把这个东西找着。当时我提了一个要求,大家猜猜是啥要求?大家如果做类似活动的时候,特别是对这种长期在学校的老师来讲,这点要求还是要提的。

我跟他讲,我要管钱。因为当时他们说汪老师特别抠,经常是有一块钱的绝不吃两块钱的,有五毛钱的绝不吃一块钱的。当时我就说我要管钱。结果我们在四川那20多天,我们几乎保证了四菜一汤。

我想说的是,其实有时候我招学生、看简历,我看几点?我不会看太多的一些比如说你是不是给中国银行做过战略,因为我知道中国银行的战略一定不是你做的。

我会看什么,看本科文凭,你是不是真的从北大、清华、复旦、上交毕业的,当然我知道这很难。第二个,有没有相对的公益活动,有没有相对的社会活动经验,比如说有没有在学生会干过事儿,有没有帮过其他人,有没有项目管理的经验,有没有操持过事情。

第八,我觉得是在协和学会了与人相处,与人分力。

当时协和的条件跟现在可能不太一样。我们当时,10平米的一个房子住6个人。我们宿舍最后还有1个人神经出问题了,当然不是因为6个人住10平米的问题,是他自己出问题了,可能学医还是太难了。

那5年教给我了很多东西,你如何跟别人在这么小的空间里相处。包括当时一个班30人,一个班只有一个班花啊,对吧。所以那个时候教会我的一件事情,就是你要帮助人。

从协和毕业之后,我可能伤过一些人的心,但从来没伤过人,总体来说还不是一个太坏的人。去年在华润有董事长奖,我给别人了,后来发现一上台,董事长跟我说,“你不错啊,觉悟很高,20个一级任务中心一把手,只有你没拿董事长奖。“我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选自己,不是都说应该推功揽过的吗?

第九,协和教给我的,是抓紧时间,没有条件创造条件,去恋爱,去玩儿。

因为在协和这段时间,你会觉得时间过得非常慢,人也很难变老。我估计到罗老的这个年岁也很难变老。在各位的年岁,也很难变老。

在我这个年岁是非常容易变老的,一年这白头发刷刷就长。但是我想跟大家说,那段时间,即使过得再慢,也是会过去的。

那个时候,就是大家这个年纪,妇女是很美好的,18岁是没有丑女的,协和的女生也很美好。

奉劝各位协和的男生,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旁边有故宫,有三联书店,你没钱的话也可以在马路牙子上请别人喝喝夜啤酒。

这是第九点,很重要啊,你们不要笑,因为刚才说的这一切都不见得能等待你。

最后一条,也是协和教给我的。在协和看的最多的是什么人?病人。病人有什么特征,他会告诉你什么?人都会死的。

所以第10条,我在协和学到的,就是人会死的。

我说的不是废话,有几个衍伸——

第一,你自己能支配的时间,特别是有效时间不多。

对于我来说,可能有效时间不到两万天,所以我会非常珍惜别人给我的时间,我也会非常珍惜我给别人的时间。

罗老师今天给大家的时间非常宝贵,也包括我给大家的时间,当然没那么宝贵,但是也是宝贵的。很可惜,我觉得这个礼堂没坐满。上次我讲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恋爱心理学,就坐了一大部分,说明各位是有慧眼的。

第二,是你在人都会死的这个前提下,如何排轻重缓急。

从这么一个视角去观察,你真的是要住很大的房子吗?那会给你很大的快乐吗?不一定。反而像罗老这样子,还可以睡图书馆。协和的食堂那个时候从早上6点开到晚上12点,至少有口馄饨吃。

我就可以想见,罗老是很幸福的,每天早上吃一口馄饨,然后走向图书馆,看看一些未知的事情。

最后,我还是重复一下我自己说的,我认为的对于工作、对于生活的九字真言——不着急,不害怕,不要脸。

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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